第二十一章“两面三刀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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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治的脸上还滴着流动的雨水，黑色风衣完全湿透。

即使他有一柄伞，今晚外面的风雨还是太大了。

他凝视沈弈手上的毛巾。

这是沈弈要给小女孩拿的毛巾......他平静地微笑把它递出去，就像它本来就是味乔治准备的一样。

“谢谢。”

乔治接过毛巾，擦了擦头上的雨水。

“这么大的雨还跑来，看得出你很喜欢我这里的咖啡嘛。”

他听到沈弈的话，沉默。

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情，眼前的男人不可能不知道，而自己如果不是没办法也不会来这里。

他明明知道一切还调侃自己。

照片就放在吧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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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弈一眼就能看出里面的人影，即是正坐在咖啡厅右侧角落，一脸开心地喝着香草拿铁的小女孩。

虽然照片很模糊，但是既视感太强了。

他有点困惑，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掏出这么一张照片？

乔治尽量让语气平静，说道：“我是防魔局的调查员。”

“高层们说我们是负责维护人类文明的守护者，但是我最清楚不过，调查员仅仅只是在第一线的倒霉鬼。”

防魔局，调查员。

沈弈默默记下两个从未听说的新名词。

乔治从怀中拿出一根烟，想点，但想起来这里是咖啡厅，就又尴尬地收了回去。

他继续说道：“其实我的身份来历，相信您也早就都知道了。”

沈弈沉默半响，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嗯。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

沈弈满脸的温和笑容，非常“随意”朝咖啡厅左侧角落一指。

“先去那边坐吧，我给你泡一杯咖啡，暖暖身体，有什么事情再细谈。”

乔治点了点头，面色凝重地走向咖啡厅的左侧。

沈弈的笑容凝固了，该死！

他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，立刻拿起一卷干毛巾来到咖啡厅的右侧。

“来这里是因为教团的事吗？”沈弈也想趁机收集情报，平静地说道。“伟大的灰烬之主一直注视着你们，说说看吧。”

艾娜已经把杯子里的香草拿铁喝了小半，她叼着勺子抬起头，看到英俊的店长正半鞠着身子递来一卷干毛巾。

“谢谢您。”

艾娜把咖啡杯放下，伸手接过毛巾，开始擦拭已经被雨水湿透的身体。

在他的身上，有着一股灼热又厚重的世外之神的气息......而且当他靠近我，后背上的印记就在发热。

艾娜紧张起来，她只有在几次接触灰烬之主时才有过这些感觉。

他难道是灰烬之主的化身、使者？

应该是后者吧，真正的灰烬之主跑到一个咖啡厅当店长，艾娜无法想象这一点。

她感觉到了沉重的压力，好不容易才攥紧手，提出问题。

“教团现在面临着很严重的危机，我们遭到了静谧之语的追杀......我想......再一次召唤伟大的灰烬之主。”

沈弈很想问静谧之语是什么，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。

“静谧之语么？我明白了，你要相信灰烬之主能解决这个问题。”

先顺着他们说话吧。

他微笑着说道：“伟大的灰烬之主一直注视着你们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怕，放心地相信灰烬之主的力量吧。”

“你无需畏惧黑暗，大啖食粮之刻已至。”

艾娜没听懂，还是松了一口气，轻轻点头。

“嗯。”

她害怕召唤仪式会违背“无事禁止召唤”的神谕，但是神的使者这么说就没有问题了。

沈弈笑着转身，故作平静地走向咖啡厅另一侧。

乔治已经等待了有一会，他见到沈弈到来，立即举起手里的照片。

“我正竭力寻找画面上的孩子，还有这孩子手里的东西。

他急切地说道：“他们很有可能都属于某个教团，邪教徒的力量已经严重威胁到贝兰德的稳定，而防魔局必须铲除威胁。”

乔治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，袭击防魔局的是静谧之语的邪教徒，根本就不管濒临毁灭的混沌余烬教团的事情。

他最近一头扎进了关于混沌余烬教团的调查，完全不知道静谧之语的情况，所以眼里没有第二个备选的敌对选项。

他诚恳地说道：“我今天来咖啡厅，就是想请您帮我找到照片上的人。”

沈弈耐心地倾听着，很快他就听明白了，防魔局应该是一个针对超自然力量犯罪的特殊组织。

她就在隔壁呢......但我怎么可能帮你找，我现在和他们也是共犯了，无论如何都说不清楚相互的关系。

沈弈一边吐槽，一边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原来如此，我会帮你的。”

沈弈顺手就把照片拿到手里，没有再还给对方的意思。

乔治松了一口气，能得到对方的承诺就再好不过。

经过两个月的相处，他已经相信对方不是一个邪恶者，更像是一个喜欢游戏人生来获得愉悦的神秘存在。

乔治本来也不想求助于他，但是防魔局死伤惨重，邪教徒的猖獗让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。

或许再不做点什么，整个贝兰德，不，甚至全诺兰都会有巨大危险！

沈弈笑着道：“刚才忘了问你，想喝什么咖啡？”

乔治愣了一会，为什么谈事就非要喝咖啡？

好吧，这里是咖啡厅，但这不仅仅只是你的伪装和掩护么？

他纳闷地回答道：“还是和以前一样，拿铁咖啡，谢谢。”

沈弈笑着点头，转身前往吧台泡拿铁咖啡，等泡好后，沈弈没有第一时间给乔治拿过去。

他再度来到艾娜的身边，还没等沈弈开口询问，艾娜就已经说话了。

“我不喜欢现在的混沌余烬教团，我想要改变这一切，但是我不清楚，灰烬之主的想法是怎么样的？”

艾娜的内心充满挣扎和矛盾，她不喜欢现在的教团，但是也知道自己的“自由”有限。

如果没有神的支持，就不可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影响教团。

沈弈叹了一口气。

我现在压根不想管这些，你还是快点离开吧，要是你和那个男人相遇就麻烦了。

沈弈心里活动复杂，脸上平静地笑着：“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。”

“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，灰烬之主都会注视着你，让注定成功的事情成功。”

艾娜微微一愣，神的使者都这么说了，难道是说明灰烬之主赞成我的想法。

于是她满是兴奋地点了点头。

“谢谢您，我也应该走了。”

她从座位上起身，心满意足地从咖啡厅离开。

“这把伞先借你吧。”沈弈很贴心地送上一把雨伞，后者微微一愣，感谢后拿过雨伞。

等看到她渐渐消失在黑暗中，他才长出了一口气。

幸亏咖啡厅两侧有隔板，两个人根本看不到对方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。

时间不等人，他又来到乔治这一边。

“久等了，刚才有点事情。”

沈弈笑着承诺道：“我保证会帮你找到她的......只要我有机会见到这个小女孩。”

乔治微微一愣，二十多年的丰富经验让他察觉到了不对。

照片上的小孩很模糊，男女难辨，而自己也没告诉过店主有人目击小女孩走过街道。

但他居然知道这一情况，果然自己没有找错人！

乔治下定了决心，说道：“谢谢，只是不知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？”

代价？沈弈不明所以，笑着说道：“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吧。”

乔治重重地点头，脸上充满对未来的凝重和恐惧。

欠给这样的神秘人物一个人情可不是什么好事，有时偿还他们人情的过程是惨烈的，他宁可付出更实际的东西。

乔治决定用“遗物”来赎取人情。

“我日后会拿来足够抵偿人情的礼物。”

他缓缓起身，心里依然忐忑，打开黑伞从咖啡厅进入漆黑的雨夜。

沈弈平静地收拾用过的咖啡杯，重新回到吧台后面，在椅子上坐下。

他捂着太阳穴，闭上眼睛。

“应该是错觉吧......总觉得自己似乎成了漩涡的中心。”

就在他从紧张中缓过来时，咖啡厅内又开始了熟悉的震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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